发布时间: 2024年12月23日 05:28
国学生招生官 Ravey 以一种更直白的方式来诠释公立的概念——伯克利坚持优先录取家庭里的第一代大学生。这也就意味着在伯克利有不少穷学生。
事实上,在伯克利,40%的学生交不起学费。有钱的学生交费上学,学校把其中的30%用来资助交不起学费的穷学生。
“在美国,我们有个绰号,叫‘伯克利共和国’。”Ravey说。
优先录取家庭第一代大学生
伯克利第一代大学生的数量比其他 8所常春藤高校的总和还多。
Ravey以伯克利的亚裔学生为例,第一代大学生的比例为20%~30%。“当然,我们也录取有钱人,我们的学生中有欧洲的王子。”
Ravey自己就是家族里第一代大学生。在他之前,家里人没人读过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好,七个人挤在两张床上。他不得不晚上打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到了伯克利,这种状况依旧,他白天上课,晚上工作。
伯克利传播的理念是一个人一个人地影响,直至改变整个世界,至少在我的身上体现了。“伯克利给了我这样的人很好的上升机会。伯克利改变了我,我改变了我全家。”Ravey说。如今,Ravey的孩子也都上了大学。
因为招生宣传费用有限,伯克利没有更多的钱去外面做宣传。所以,伯克利的招生宣传也与众不同。如同中国高校的开放日一样,Ravey介绍,伯克利通常在八九月时对外开放。
在加州做招生宣传的时候,学校也会到相对贫困的地区去说服那里的孩子加入伯克利。
“那些地方真的很穷。”马振翼说。他也是伯克利的毕业生,是家族中第一代大学生。此次,正是他邀请Ravey到中国来做招生巡讲。从伯克利毕业后,马振翼曾经在加州5个最穷的学校之一任教。那里一半的学生都不能毕业,很多学生把学校免费发放的午餐带回家去当晚餐。
“我们相信一旦给这些人一个机会,他们会让你惊讶。”Ravey说。
他以马振翼为例,马振翼就是伯克利的一个普通学生,读物理专业的他,在伯克利时就在太空活动中心做火星研究,并做出了第一份火星离子地图。尽管马振翼后来没有继续从事物理研究,而是投向了教育培训产业,帮助更多的人申请理想的学校,实现梦想,但Ravey还是为他感到骄傲。
每年,伯克利都有学生去穷学校支教。“这个传统历史悠久。我们的理念就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从而把自己变得更强大。”Ravey说:“我们不是在做商业。学校最有价值的,就是学生。”
伯克利对GPA要求很高
与很多美国名校一样,伯克利录取学生时也不会以 SAT论英雄。
加州大学的上任校长曾经在大学理事会里,大力建言加州大学系统废除 SAT标准。理由很简单:SAT的可操纵性太强了。
不过,这个建议并没有被采纳。实际上,包括伯克利在内的很多美国大学,只把 SAT当成一个门槛,它们更看重的是 GPA和课外活动。像伯克利对GPA要求很高,国际学生也不例外,必须达到3.4分(但被录取的学生不加权平均在 3.9)。
“如果说一个学生有很好的SAT成绩,那么我们就会把成绩纳入考量范围,如果他没有,那么我们就假设他会在其他方面有出色的表现。”Ravey说。
伯克利对于SAT分数没有最低限制,它历史上录取的SAT最低成绩是1560分(相当于新 SAT1130分)。Ravey也承认,这不是普遍现象。在6.7万名申请者中,绝大多数申请者的SAT成绩都是很高的。
Ravey自己录过的SAT最低分是1720分(相当于新SAT1230分)。那是一个来自非洲的女生,在课外活动中有非常突出的表现。“我们理解,对于国际学生来说,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相关课程上的资源,SAT不高是可以理解并且接受的。”他说。
“伯克利全校的退学率是3%,这个数据不仅仅针对中国学生。”Ravey说。正因为伯克利知道这个风险,所以在挑选学生的时候,会在这方面有所考虑。
在学生入校之后,为了降低退学率,伯克利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帮助新生与学生和老师建立各种关系。学校有一栋楼是学生学习中心,大三、大四的学生会到这里来做助教,给低年级的学弟学妹答疑解惑。每个宿舍楼都有小型学习帮助机构。
师哥师姐们的热心源自伯克利的传统。Ravey说,伯克利有三个宗旨:教育本科生,赞助研究项目,回馈大众。“我们的核心目标之一就是公共服务。我们是美国最有回馈心的大学。”他说,伯克利致力于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学生,超过一半的学生都志愿在公益社团中服务。
招生官就是一个淘金者
因为是公立大学,所以伯克利在录取学生的时候没有面试一说。招生官每年要在六七万份材料中筛选出适合伯克利的学生。
Ravey介绍,伯克利招生官专职和兼职的比例大概是一半一半。每到招生季,伯克利会找很多专业读申请信的人。他自己一年要读2000个大一新生和500个转学生的申请信,而这些都还只是国际学生。“在招生的时候要从早上起床读到晚上睡觉。”
“我们就像淘金者。虽然要读上千份申请信,但是我们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学生。”Ravey说。
伯克利有一个监察体系。Ravey介绍,通常至少会有两个人同时审阅一份申请。
其实,在发放录取通知之前,阅读申请信的工作早就完成了,校方在此基础上要做许许多多的检查,互相监督和评判。“在前一半时间我们是在比较每个学生,在后一半时间我们是在内部选取更有资格的申请者。”
伯克利相信招生官不会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行为,学校领导也不可以随便干预招生官的判断。“我们更重制度,每个系统独立,确保不受彼此的影响。”Ravey说,但是如美国前总统里根曾经说过的:我们相信,但要检验。
所以在录取之后,学校同样不会停止审查。在美国,所有的录取都是有条件录取的,也就是说学校随时可以撤回录取资格。比如,学生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但是入学后发现作假会被退学。
Ravey说,伯克利最看重学生两个素质:好奇心和行动力。“因为我们的目的不是培养未来5年的人才,而是未来20年的人才。记住,这是伯克利,我们的大学生中至少有一半都在和教授合作,做一些研究生的研究课题。”
美国名校教授对教学,尤其是本科教学的重视超出很多中国高校的想象。Ravey说,教授都把教学看成是为未来培养潜在人才。在伯克利,一个教授和3~4个学生终身保持联系和合作是很常见的。
专业没有好坏但有好学和难学之分
不少中国学生都想选一个好专业,可在Ravey眼里,专业没有好坏之分,但在某种程度上有好学和难学之分。
根据自己在伯克利的工作经历,他认为最难学的专业在化学、工程、环境设计这三个学院,这3个学院也是学术要求最严格的。
即便是在很多中国家长眼中好学的文科课程,在美国大学学习起来也并不轻松。Ravey举例说,他在读社会科学课时,他的老师就提出一个议题,针对这个议题,他们要读一堆书,考试的时候只有一个间休,大家整整写了四个小时。
文理学院的学习跨度是最大的,可能从哲学到应用物理或是微生物学。不过,由于每个人的天分不同,可能某一专业对某个学生来说易如反掌。
“没关系,大学给了你两年时间去充分体验和了解什么是最适合自己能力的。”他说。
很多中国学生选择的专业是遵循家长的意愿,美国学生也不例外。
Ravey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位母亲想让孩子学医,而学生自己不喜欢,但他还是尊重妈妈的想法,在伯克利毕业之后,他拿到了一个很好的医学院(注:美国必须拿完学士学位后才能申请医科)的录取通知书。
他对母亲说:“你可能是对的,所以为了满足你,我拿到医科的录取通知书。”但他选择不去念医科,而是去念了自己喜欢的商科。
对伯克利而言,更倾向于尊重学生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家庭,即出资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