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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4年11月26日 22:28
记得小时候,一到夏天的晚上,我们就搬个凳子坐在院子里乘凉。手里拿着蒲扇摇着扇凉风,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远处,一只只萤火虫飞了过来。每当这时,奶奶就念起了那首歌谣:“萤火虫,提灯笼,飞到西来飞到东。”那些萤火虫呀,真的就像是提着一个个灯笼在夜空漫步,星星点点,一闪一闪的,成为夜空中的一道风景。
有一次,见到一只萤火虫飞过,奶奶问我:“你看到萤火虫那对拼命颤动的翅膀了吗?”我一愣,这个问题我倒还真的没有想过,仔细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漆黑一片,哪里能看得清楚呢,于是就说:“除了萤火虫那一闪一闪的灯笼,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就更别说它的那对翅膀了。”奶奶语重心长地说:“是呀,晚上,当萤火虫从我们面前飞过的时候,我们总是跟人说自己看到了萤火虫,其实,我们何曾看到萤火虫,我们只是看到萤火虫发出的光,就更不用说看到了萤火虫那对拼命颤动的翅膀了。我们呀,都只是看到了萤火虫闪光的那一点,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后面那种努力、那种拼命。”那时的我,懵懵懂懂,似懂非懂。
现在想来,奶奶的`话,挺有道理的,生活中的我们,又何曾不是这样,只看到人家成功的那一面,多么光鲜亮丽,又哪里会看见人家背后的努力,只见人家“台上十分钟”赢得的鲜花和掌声,没有看见人家“台下十年功”的挥汗如雨。
夜读著名科普作家贾祖璋的科学小品《萤火虫》。“被捉住的最初是用它来赌胜负,就是放在地上用脚一拖,在地上划起一条发光的线,比较哪个人划得出来,就作为胜利。不消说,这是一种残酷的行为,真所谓‘以生命为儿戏’的了。”读至此时,心中不禁凄然,想:发光微弱的萤火虫,也太弱小太平凡了,平凡得几至平常。在这个世界上,平常而又弱小的生命,命运真是莫测的。
然而,萤火虫却是具有独致之美的。
萤火虫能够发光就是十分奇特而神妙的事。雄雌萤火虫都能发光,而雌虫的光度稍微弱一些。萤火虫的发光器在腹部第六七节的腹面,这腹面在白天看去是灰白色的,只有在黑夜才能让人看到发光。何以能发光?因为腹部的'发光器,含有含磷的发光质和催化酵素。发光器上有一些气孔,空气进入气孔后,发光质就会在催化酵素的催化作用下与氧气产生氧化作用,使化学能转化为光能,于是产生出或黄绿或橙红,亮度也各不相同的光亮。萤火虫发光的颜色不同,是由于它们所含的发光质和催化酵素存在差异的缘故。萤火虫发出的光却是冷光,沒有热量。
萤火虫在我跟前一流一闪,好像夜的天穹漏下的星光。——这是我初秋之夜偕小儿在郊野散步时,突生的感悟。这种大白天无法看见的“星光”,这一类平常而弱小的美,的确是夜海愈阔大,愈深,愈显陪衬,愈能展示其美。夜,是萤火虫实现生命之至美的背景。
旧闻穷孩子随月读书,似不甚为怪。然听说有人是捉大把萤火虫囚于瓶中,就着凝集的其实也还是微弱的光来夜读(这可视为萤火虫“为人民服务”吧),便既感奇异,又涌酸楚了。而想到萤火虫一生短暂,生命只有二十多天,都在努力发光,则在神奇、凄美之上,又给人奋发向上的感受。
东邻日本的茶道、大相扑和花道,早已名闻遐迩,其震撼人心之力,之美(姑且不论其是否属病态美)我以为主要还不在内容,而在其由仪式性或程式性而泛生的哲学抽象。凡属平常的事,一经抽象,蒙上了佛一般雾一样的神秘,就不那么简单了。在浅浅的初夜,或在迷离的雾岭,看石,看树,看花,看鸟,物象不是因轮廓模糊简单有如剪影而略显朦胧美和神秘美么?萤火虫之美与此十分相似。中国古代墨客骚人杜撰的腐草为萤之说,尽管并不符合科学道理,然却使萤火虫竟蒙上了朦胧神秘之美。如此一来,当实际上依然还是孱弱、平凡乃至平常的萤火虫,夏夜秋夜,出于一种生命律动,一种本能,流动于芦甸、草丛、溪涧、河塘之时,使人生发出的有关遐想,就“不那么简单了”。
记得那夜在北京长安街我问路人:“天安门广场在哪里?”答:“前面灯光最辉煌的地方就是!”灯光,与萤火虫之光,都是光,都有朦胧神秘而且美的特质。但是单个孤独的灯光,却怎么也是不起眼的。至若集团起来,那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天安门广场上那阔大辉煌的灯光美,该属集体之美,崇高之美了吧。
多年前我居所之处还属郊野,每当夏夜秋夜,夜幕降临,在松林、蓬间、屋脊,一闪一闪的萤火虫还可偶尔看到。久居都市繁华之人,惯看的皆是商业性的霓虹华灯,对萤火虫惯常是熟视无睹了吧。但是,倘若许许多多萤火虫,也营集起来,并且形成一个蓬蓬松松、飘飘移移似飞碟一般的大的光团,流经一个地方,一闪一闪地,就映亮一个地方,那情形,又该给人怎样的神奇、怎样的美感呢?……
薄荷岛萤火虫的祭典散文
直到见到萤火虫之前,没有人预料到这景观会这么奇异。遥远的看到一棵生在岸边的树,它就仅是一棵普通埋没在黑影中的树,而我们之所以能够从一团均黑的背景中辨识出它的原因,是因为那棵树正在发出隐约而柔和的光...
车行没多久就从海岸景观转成丛林,来到此地。这是薄荷岛较近内陆的地区,座落在岛上最大的河Loboc沿岸。登记入住时,同旅馆的一对波兰老夫妻,欺近我们询问今晚有没有兴趣去看萤火虫?因为在Loboc,萤火虫必须搭船去赏,如果多人同行分租,这样船费比较便宜。我们当然乐意,因为这也是此行的计划之一:夜访萤火虫!
烤乳猪与七彩霓虹灯
今天是五月二十四日,正巧是天主教的节日St. Guadalupe’s Day,圣瓜达鲁佩是西班牙文中圣母玛利亚的称呼。顺道一提,菲律宾在很多方面令鸡犬联想到墨西哥:两国都曾被西班牙殖民,建筑风格有时还真有点似曾相识,宗教也受其影响同是信奉天主教。在墨西哥(以及中南美洲)的天主教揉合了玛雅传统的多神信仰,成为一种有趣的变体(玛雅/印地安人的宗教信仰是多神崇拜,像羽蛇神、雨神、太阳神等等,)因此上帝并不是唯一的神祇,其他各圣人的地位则上升成为天国中的诸神,并所有偶像都受到大肆地膜拜和祭祀,而菲律宾似乎也颇具此风。
路边聚集了大批摊贩,仿佛全镇便是一个巨型游乐场。
圣瓜达鲁佩日是天主教除圣诞节以外,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只有这一天,薄荷岛上的民众会纷纷从各地赶赴到这个小镇。此镇也不简单,全菲律宾最古老的大教堂就座落在此,长久地供奉灵验的玛利亚,络绎不绝的人潮携老扶幼地聚集在教堂,轮流亲吻抚摸圣像,并接受祭司的赐福。由于庆典非常盛大,所以我们下午抵达镇上时就感到奇怪,路边为何聚集了大批摊贩,仿佛全镇便是一个巨型游乐场,还有好多红蓝绿女等民众穿梭其中,也很像庙会。
全菲律宾最古老的大教堂中,络绎不绝的人潮携老扶幼轮流亲吻抚摸圣像,接受祭司的赐福。
所有的旅馆、民宿或一般家庭,都准备了免费的烤乳猪,让登门造访的客人、亲友免费享用,越多人分着吃,就越为来年带来好运(因此我们幸运吃到一口拜拜剩下的烤乳猪)。到了晚上,人群则前往大教堂前的广场,那里已经张罗老了强光投射灯、七彩霓虹灯、跃跃欲试地旋转迸发出各种花里胡哨的声光音效、另还架起几颗巨大的音响,节奏来的时候连地面好像都在微微抖动,全部的人于是聚首在村子中间跳舞狂欢。
这一天里,家家户户都准备一只烤猪,让登门造访的客人、亲友免费享用。
不明究理的我们,起初还以为有人就在我们窗户外开派对?那舞曲震天嘎响的音量真的就像隔着玻璃在演奏。岛民这样一直闹腾,歌舞持续到半夜三点多,还好鸡犬晚上喝点酒就洗洗睡了,睡前还互相开玩笑说“呦~这些菲律宾人真来劲阿!”总之没有困扰。
但听说波兰老夫妇被吵得几乎一夜不能成眠,好不容易接近清晨,终于万籁具寂,波兰老先生首先阵亡,累得瞬间睡死,一张口就发出雷动的鼾声,惊醒了原本安安静静躲在天花板角落的大壁虎。于是从此,老先生与巨大壁虎开始轮流接力,一个先以巨鼾起头“哄~~~~哄哄”另一个响亮地接着“GAY扣!GAY扣!GAY扣!”、“哄~~~~哄哄”、“GAY扣!GAY扣!GAY扣!”,在老太太的左右两耳边上,像打雷一样演出二重奏。
以上故事,都是隔天吃早餐的时候,老太太用很深的黑眼圈(导致看起来充满怨念地)向我们说明她昨晚(今晨)在房间里碰上的奇遇。(老先生则在旁边讪讪然憨笑)
水上夜之黑
再把时间调回当晚八点,天已全黑,各人依约前往河边,船夫手执电筒带领众人穿过一小段林地泥泞。我们全都上船了,而河对岸的舞池则刚备妥热身。夜漆黑如墨,小船滴溜溜地滑进水里,船夫撑了几下竿就启动引擎,一叶扁舟就嘟噜噜地向下游航行。
河水并不深,平静无波,我们起先还零星的经过几户岸边的房子,在黑暗中,人家点点的灯火与倒影掩映得精巧漂亮,有几次沿河小路有机车经过,时而能看见车灯穿梭在树林草丛间,像是眼神闪烁一样,浮动隐约的光芒,几次令我错认以为那是萤火虫。一会后,小船就漂离了村落的范围,河道转向完全黑暗的树丛林木之间,只有远方天空被庙会的众灯烘托得微明,或那仅是夜色里大气稀薄的反光,将沿岸树林剪成细琐的黑影,非常微妙而幽暗的反衬出轮廓来。
有次波兰老先生用他的手电筒随意照看周围,此时才得知暗中的我们正经过一段一致的林相,两旁的树形全都像倒插的鹅毛笔,是些貌似没有树干的椰子树叶片,直接从水中生出。几次看见更小的渔船,渔夫或打着一盏小灯,或摸黑在水边沼泽区域,鬼鬼祟祟的拨弄,船夫说他们在捉虾蟹,但是这里倒是从来未曾见过鳄鱼。
小舟继续前进,鸡犬坐在船首,所有的光亮和人声都完全退去了,宁静极了。我看着黑暗中延伸开放的河景,这景象实在奇幻,从来没有感觉过黑夜有这么多的层次,以及迥然相异的质地,所有的明度范围大概都只在五度之间,然而却带给知觉一种如此深邃、仿佛那水之黑、影之浓,是深不见底一般、无尽的印象。
我寻思,人是怎么感受“水”的呢?水,它像是河海波涛的击打涌动,具有能量与暴力,水也像是坠落车窗玻璃的雨迹,透明而让视线扭曲穿透,如同一层柔软的薄膜。
但是水也有一种全然停止下来,凝滞、沉重、厚实的品质,它静默甚至皱有微波的表面,就像是打磨得最光滑鉴人的大理石,被镀得极致完美的钢琴烤漆,又像是一颗巨型黝黯剔透的玉,那种近乎固体的状态,甚至类似稠腻的原油或融化的金属。
在黑夜中,眼前这水面的景象,由于如此黑暗,使整个观看的经验极度反常,我努力的看,却无法确定双眼到底是睁还是闭,感觉眼睛也需要滋润所以眨着,然而迎面的微风比影像更具体,水波溅开,那微声仿佛带有形状,每个棱角和曲折都清晰可辨,陆地的剪影和水面的倒影完全一模一样毫无区别,风景变成像是声波振幅的显影,以地平面为轴,上下对称的波形。
这所有一切都不再服膺视觉,并且超脱了视觉。它是一个抽象的、全面的、以想像力和诗性,所凝结而成的水之知觉。
萤火树影
直到见到萤火虫之前,没有人预料到这景观会这么奇异。遥远的看到一棵生在岸边的树,它就仅是一棵普通埋没在黑影中的树,而我们之所以能够从一团均黑的背景中辨识出它的原因,是因为那棵树正在发出隐约而柔和的光。
那发光的方式相当特别,仿佛是有人执着手电筒在树上来回扫射,而光源似乎是从遥远而来,所以光束的聚焦变得扩散且微弱。
再靠近一点,就会看清,那光源是由好几百只萤火虫的`针尖般的小光点聚成,它们很奇特的只依附着某棵特定的树,在那里一同明灭,如同一团雾。整群萤火的频率就像是海波,非常一致地起伏律动,又很像是圣诞树上的小灯泡,每个单独的灯泡虽然是一个接一个亮起,但是缠绕成一团时,有时后会逐渐同步成为全部同时明/灭,然后又逐渐走向失序。
事实上,萤火虫的闪光很少失序,它们的动态更像是在跳扇子舞,每把扇子只需上下两动,并与前扇动作的时间略微延迟,整体就能营造出看起来一个横移的波,而萤火虫的夜光扇子舞,从二维的曲线转为三维的波面,非常巧妙的呈现一个披散的锥形,包裹着树冠外围,像是冥冥中每个个体都互相感应,正在以整体为单位,向外界散发一个类似密码的信息,立体的微光在黑暗里沉静的波动,看起来实在无比瑰异。
船停泊在树下,一群人观看良久,然后我们开始见到稀稀落落的几只虫,像棉絮一样幽幽地坠下,当地人说,萤火虫就像机器人,它们需要沾水充电,河水微咸,我猜可能是下来吃口盐分。果然在水面徘徊不久后,那些降下的小亮点,又开始缓缓上升,以至萤之雾的范围,最后消失在群光里了。
然后船夫又启程继续往下游,再度找到了两三棵萤火木,他们说虫儿只偏爱这种树,并不是任何树都可以栖身的,我心想,如果这树多种几棵,会不会沿岸变成一座荧光森林呢?
蟲生若白駒之過隙,夜夜皆是百年不遇
夜色依然很深沉,五月份是一年中火星最靠近地球的时刻,在天上又大又亮的橘色火星,连水上的倒影都非常明晰。回程时远方的天边一直闪电,然后月亮终于出来了,登时周遭都被照亮,星星不见了,连回头去找萤火虫也看不清了。
晚上十点,扁舟把一行人带回村里,河对面的舞池依然在灯红酒绿的狂欢着,两颗巨大的投射灯在天空的云层上,探照出两团随节奏漂移的大光斑,犬想起自己小时候成长的村里,当时第一次有广告商使用这种探照灯,为活动做宣传,我父亲等人见状不明究理,信以为是太白金星下凡显灵,还急急忙忙在庙里大肆祭祀作法了好几天,可见荒谬的愚信是真有其事。
鸡看着目眩神迷的灯光在天空中漫射,他说你看,萤火虫的夜夜,是不是都正在举办着如同人类百年不遇的祭典?因为它们的生命只有一天。
萤火虫之墓有感散文
战争无情,人情世故世态炎凉。
哥哥带着年幼的妹妹一起生活,瞒着妈妈过世的消息,装作妈妈还在,哄妹妹开心,去亲戚家偷偷把妈妈的骨灰放在外面,亲戚吃饭他们喝汤,拿他们母亲衣服换来的白米饭却不让他们吃,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们已成亲戚的累赘。
他们在雨中打着破烂的油纸伞开开心心唱着歌,给父亲写信无依无靠却又心存希望。也许父亲早就在战争中和母亲团聚了。小小的一盒水果糖,他一颗也没舍得吃,用水放进糖盒里给妹妹喝,晚上妹妹哭被阿姨嫌弃他像妈妈一样背着妹妹散步哄妹妹睡觉。
他们没有生活来源,去偷东西被抓到打得满身伤痕,少年的委屈少年的泪水,漫漫人海他们的存在多卑微,他只是一个少年只是一个哥哥而已。他趁着战争去偷东西,战火不断他喊着“炸吧炸吧”他的心愿就是趁着战火能偷到好吃的,有用的东西。他是否爱上了战争,或许他只是不想一个人痛苦。妹妹长期虚弱奄奄一息分不清泥团和饭团,分不清弹珠和糖吃了最后一口西瓜再也没有醒来。他抱着妹妹骨瘦如柴的尸体,母亲不在了父亲不在了,妹妹不在了,战争结束了,他什么也没有了。妹妹吃过的西瓜爬满了蚂蚁,他们命如草芥连蚂蚁都不如。
萤火虫抒情散文
一
或来或去,忽明忽暗,若隐若现。你不是太阳,不是月亮,却提着一盏盏小灯笼,闪烁童话般的幽深。
啊,萤火虫,这乡间夜幕下的精灵。
蓦然回首,在遥远的记忆里,一群会飞的小精灵,扑闪朦胧的光影,引领童稚的我们追赶的步伐。没有叫声,却能穿越茫茫的黑暗;没有变形,却能忽高忽低地飞行,并自由地滑翔。以柔软的身躯抵御酷暑和闷热,用微弱的光线照亮自己的前程!
那时,我多么希望自己也是只闪着星光的萤火虫呵,能在点点的微光里划破所有的惘然岁月。
——因为那是一个多怅惘而迷茫的童真时代,倘若有这星星点点的闪烁,也是一种美丽的幸福,一种美好的安慰。
二
为你的生存,你快乐的`情趣。你夜夜穿梭于树林中,飞行于花丛里,舞动在堤坝上,嬉戏在庄稼间,闪烁伴随翅膀的飞翔。以歌者的名义潜进心灵牧场,轻轻地把梦引进深处。去冲破黑暗的束缚,寻找心中的光明。
在故乡的每一个日子里,我快乐的心灯也时常被你点亮。那瓶子里总透明夏夜的神秘,是我最亮丽的追求和最高的向往。如似黎明前的启明灯,时时映称你闪烁的光芒和美丽的心眼。
——因为我年轻的心,也如萤火虫般,有了点点的希望。如若再有朝日的黎明,那耀眼的旭日就会普照我的人生。
三
如今,穿行于夜晚的乡间。望着你,感觉时光的恍惚怎么如此之快?昨日还在与你寻求光明的娃娃,如今竟被时间照亮了银白的华发。我不禁潸然又无以为对,是时间的车轮碾就了我前额的沟沟坎坎,还是你夜夜在我的发间筑了巢,也让每一根银白的华发,成通明透白的点点荧光?
如果没有夜晚,萤火虫只是乡间翩翩翻飞的虫儿;如果没有灯火的参照,她的光亮也会黯然失色。倘若没有童贞的纯情与青春的热烈,我又哪晓得时间竟过得如此的匆忙。岁月的变迁,也在那萤火虫的一愰又一晃里了……
所以,我只有像萤火虫一样,努力照耀自己所得看见的世界,不断前行,不要再让有限的时间悄悄地从我眼前溜过,从指缝间滑走。
节气书之萤火虫夏夜的眼睛散文
大暑天,天一黑,燥热渐渐散去。
屋子里还是热,人憋不住,爷爷撮条马扎,坐在院子里的月影里,摇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蚊虫开始肆虐,父亲抱来麦秸,燃起一堆火驱蚊。
这个时候,对我诱惑最大的就是屋后头的池塘,那里盛放着我儿时的乐事。
池塘,不长荷,只长水草、野花之类,青蛙鱼儿之类倒是不少。天一黑,蛙声、虫声就从荷塘里、草叶上四下里漫开,沸沸扬扬,像开一场音乐会。萤火虫在一片乐声里,提着灯盏,和着节拍,亦步亦舞,登场了。家乡人把萤火虫叫“亮亮虫”。
黑暗里,池塘上,萤火点点,流萤映池,萤星曼舞,它们舞得缓慢,似乎带着醉意,看上去,像闪动着的荧光棒,也像许多盏小灯笼。但,我觉得,它们更像是夏夜的眼睛。
《诗经》里有这样的记载:“町疃鹿场,熠耀宵行“,宵行,就是萤火虫,这叫法,很形象,像夜行的归人。身心疲惫的征夫,听到呦呦鹿鸣,看到闪闪萤火虫,思乡恋家之情瞬间膨胀,漫漫黑夜,漆漆征途,那可是家中伊人期待的眼睛?
南朝萧泽说萤火虫是“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也说是“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暗夜里,萤火虫类星陨、若生花,神火照,夜珠明,这若隐若现、若明若暗,让夏夜能摇曳浪漫起来的,也唯有这小小的萤火虫了。
三奶说,天上的星星就是地上的亮亮虫变得,亮亮虫就是天上落下的星星。我对此曾深信不疑,站在池边,看一眼曼舞的萤火虫,看一眼闪烁着的'星星,然后,就摇头,立刻否定。还是不变来变去的好,星星是天空的眼睛,萤火虫是我故乡夏夜的眼睛,哪个少了,都是残缺。那时,心里装满童话,装满好,见不得一点瑕疵和残缺。其实,很多人都想成为天上的星星,可大多数都成了地上的萤火虫。做地上的萤火虫,发自己的光,也没什么不好。
萤火虫的光并不亮,但如果是许多光聚集到一起呢?我想,应该像灯盏,似火光,不然,晋之车胤在家贫,不得油的情况下,就不会捉了萤,囊起来,夜读了。车胤学识渊博,小小萤火虫自然功不可灭。
当然,我们小孩子的兴趣更在捉萤火虫上。这是男孩子的特长,汗衫一脱,拿在手中,蹑了手脚,靠近萤火虫,然后,猛一甩,汗衫像展开的小旗。再猛一收,萤火虫还蒙在鼓里,等回过神来,已被兜在汗衫里,成了囊中之物。已有女孩子拿了卷成桶圈的草叶,萤火虫发着光,给绿油油的草叶镀上了光。我们捧在手里,像捧着灯盏,也像捧着希望。可,这灯盏,这希望,经年以后,还是撑不住,掉下来了。
有时,我们也把萤火虫装到一只瓶子里,暗夜里,它们一闪一闪,水银一般,玩累了,就把瓶盖打开,被禁锢久了的萤火虫争先恐后地飞出来,荧光闪闪,像一条亮着的光带。有时,把装有萤火虫的瓶子放到家中,当油灯,在一闪一闪中,朦朦地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天亮,猛然记起瓶中的萤火虫,急急起来看,早已没了亮光,萤火虫也没了气息。
后来,读杜牧记萤事的诗:“银烛秋光冷华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记的是一位失意宫女的寂寞之时的萤事。漆漆夜里,宫女望穿秋水,落寞无望,这时,闪闪萤火虫映入眼帘,她轻迈莲步,用小扇去扑。这一扑,自然雅了不少,却也失了不少的野性。但,那一瞬,一定燃起了她的童心,萤火虫一样。其实,童心无关年龄。
隋炀帝玩萤火虫,为最。成千上万只萤火虫,放于山谷,天上繁星闪闪,谷中萤火冥冥,星星点点,交相辉映,何等奇观。而他则站在黑暗里,这萤火也许点燃了他的灵性,修建了大运河,沟通南北漕运。但他残暴奢侈,过于偏执,也曾被李商隐讽刺“至今腐草无萤火”可见,杨广对萤事也情有独钟。
我曾把萤火虫放在手里,仔细看。它修长略扁,苗条秀气,黑衣,红头,头小,眼半圆球形。有六只细细的足、两根长长的须。两对翅膀,扇面后翅,不飞时折叠于翅下,飞时绽开。腹部有节,七八节,层层排列,末端下方是发光器,里面有荧光素和荧光酶,荧光器上有小孔,空气由小孔进入,发生氧化作用,就发光,发出黄绿色的光。
我曾问三奶,萤火虫为什么只在夜晚发光?三奶说,夜晚适合谈情说爱。我不解,再问,三奶摸摸我的头,说,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我长大了,明白了的时候,我已经恋爱了。夏夜是最易发生爱情的时间,雄性的萤火虫使出浑身解数,用光的语言向异性告白,说我爱你。雌性的萤火虫看到,如果是自己中意的对象,也会用微弱的光做出爱的回应。就像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示爱,只不过,人类用的是语言、眼神或者肢体,而萤火虫用的是光。这光是它们的爱情蜜语,它们以光的名义潜进对方的心灵,一颗心带着一颗心,走进梦的殿堂。
当然,白天并不是它们就不谈情说爱,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萤火虫从孩提化蛹成蝶,要经历十个月,而成虫也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这青春太过短暂,岂能只选择黑夜绽放?
当我明白了这一切时,回头再看,大暑的夏夜,亮着的何止是眼睛,更是萤火虫绽放着的爱情。
恋爱的年龄,如火的夏季,这不能不说是大自然的有意安排。
不识字的三奶自然也不知道萤火虫发光,除了求偶,还要御敌。萤火虫的天敌们,看到光,就不敢靠近。据说,萤火虫化蛹成蝶变成成虫后,就只吃露水、蜜露或花粉和花蜜。肚子里吃下去的都是花啊、蜜啊、水呀,难怪,在热烈的夏天,心里藏着花一样怒放的爱、蜜一样甜美的情。
萤火虫,夜幕下的精灵,靠着光影,靠着舞蹈,来抒情。
后来,屋后头的池塘不见了,早已盖起了一排排新房,即使在大暑的夜晚,再也见不到萤火虫了,村里的其它地方也见不到萤火虫了,我所居住的城里更见不到萤火虫了。萤火虫没了,乡村的夏夜就只剩下了黑。
这么多年,没有萤火虫,我们也便过来了。
萤火虫,没有不一定坏,但,有一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