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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4年11月23日 22:41
采葛
先秦
佚名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热恋中情人无不希望朝夕厮守,耳鬓相磨,分离对他们是极大的痛苦,所谓“乐哉新相知,忧哉生别离”,即使是短暂的分别,在他或她的感觉中也似乎时光很漫长,以至于难以忍耐。此诗三章正是抓住这一人人都能理解的最普通而又最折磨人的情感,反覆吟诵,重叠中只换了几个字,就把怀念情人愈来愈强烈的情感生动地展现出来了,仿佛能触摸到诗人激烈跳动的脉搏,听到他那发自心底的呼唤。全诗既没有卿卿我我一类爱的呓语,更无具体的爱的内容叙述,只是直露地表白自己思念的情绪,然而却能拨动千古之下读者的心弦,并将这一情感浓缩为“一日三秋”的成语,审美价值永不消退,至今仍活在人们口头。其艺术感染力的奥妙在哪里?蒋立甫《风诗含蓄美论析》曾剖析此诗“妙在语言悖理”,意思说:从科学时间概念衡量,三个月、三个季节、三个年头怎能与“一日”等同呢?当是悖理的,然而从诗抒情看却是合理的艺术夸张,合理在热恋中情人对时间的心理体验,一日之别,逐渐在他或她的心理上延长为三月、三秋、三岁,这种对自然时间的心理错觉,真实地映照出他们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恋情。这一悖理的“心理时间”由于融进了他们无以复加的恋情,所以看似痴语、疯话,却能妙达离人心曲,唤起不同时代读者的情感共鸣。
采葛先秦佚名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热恋中情人无不希望朝夕厮守,耳鬓相磨,分离对他们是极大的痛苦,所谓“乐哉新相知,忧哉生别离”,即使是短暂的分别,在他或她的感觉中也似乎时光很漫长,以至于难以忍耐。
此诗三章正是抓住这一人人都能理解的最普通而又最折磨人的情感,反覆吟诵,重叠中只换了几个字,就把怀念情人愈来愈强烈的情感生动地展现出来了,仿佛能触摸到诗人激烈跳动的脉搏,听到他那发自心底的呼唤。全诗既没有卿卿我我一类爱的呓语,更无具体的爱的内容叙述,只是直露地表白自己思念的情绪,然而却能拨动千古之下读者的心弦,并将这一情感浓缩为“一日三秋”的成语,审美价值永不消退,至今仍活在人们口头。
其艺术感染力的奥妙在哪里?蒋立甫《风诗含蓄美论析》曾剖析此诗“妙在语言悖理”,意思说:从科学时间概念衡量,三个月、三个季节、三个年头怎能与“一日”等同呢?当是悖理的,然而从诗抒情看却是合理的艺术夸张,合理在热恋中情人对时间的心理体验,一日之别,逐渐在他或她的心理上延长为三月、三秋、三岁,这种对自然时间的心理错觉,真实地映照出他们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恋情。这一悖理的“心理时间”由于融进了他们无以复加的恋情,所以看似痴语、疯话,却能妙达离人心曲,唤起不同时代读者的情感共鸣。
采薇菜啊采薇菜,
薇菜刚才长出来。
说回家啊说回家,
一年又快过去了。
没有妻室没有家,
都是因为玁狁故。
没有空闲安定下,
都是因为 玁狁故。
采薇菜啊采薇菜,
薇菜初生正柔嫩。
说回家啊说回家,
心里忧愁又烦闷。
心中忧愁像火烧,
饥渴交加真难熬。
我的驻防无定处,
没法托人捎家书。
采薇菜啊采薇菜,
薇菜已经长老了。
说回家啊说回家,
十月已是小阳春。
战事频仍没止息,
没有空闲歇下来。
心中忧愁积成病,
回家只怕难上难。
光彩艳丽什么花?
棠棣开花真烂漫。
又高又大什么车?
将帅乘坐的战车。
兵车早已驾好了,
四匹雄马真强壮。
哪敢安然定居下,
一月之内仗不停。
驾驭拉车四雄马,
四匹雄马高又大。
乘坐这车是将帅,
兵士用它作屏障。
四匹雄马排整齐,
鱼皮箭袋象牙弭。
怎不天天严防范,
玁狁犹猖狂情势急。
当初离家出征时,
杨柳低垂枝依依。
如今战罢回家来,
雨雪纷纷漫天下。
行路艰难走得慢,
饥渴交加真难熬。
我的心中多伤悲,
没人知道我悲哀。
采薇菜啊采薇菜,薇菜刚才长出来。
说回家啊说回家,一年又快过去了。没有妻室没有家,都是因为玁狁故。
没有空闲安定下,都是因为 玁狁故。采薇菜啊采薇菜,薇菜初生正柔嫩。
说回家啊说回家,心里忧愁又烦闷。心中忧愁像火烧,饥渴交加真难熬。
我的驻防无定处,没法托人捎家书。采薇菜啊采薇菜,薇菜已经长老了。
说回家啊说回家,十月已是小阳春。战事频仍没止息,没有空闲歇下来。
心中忧愁积成病,回家只怕难上难。光彩艳丽什么花? 棠棣开花真烂漫。
又高又大什么车? 将帅乘坐的战车。兵车早已驾好了,四匹雄马真强壮。
哪敢安然定居下,一月之内仗不停。驾驭拉车四雄马,四匹雄马高又大。
乘坐这车是将帅,兵士用它作屏障。四匹雄马排整齐,鱼皮箭袋象牙弭。
怎不天天严防范,玁狁犹猖狂情势急。当初离家出征时,杨柳低垂枝依依。
如今战罢回家来,雨雪纷纷漫天下。行路艰难走得慢,饥渴交加真难熬。
我的心中多伤悲,没人知道我悲哀。
鹤鸣
鹤鸣于九皋⑴,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⑵。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⑶。他山之石,可以为错⑷。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1]
编辑本段
注释译文
【注释】
⑴九皋:皋,本意是家畜或动物交配的意思。因为公畜爬到母畜身上,高出一大截,所以引申为高处之意。九高,指九天之高的意思。⑵渚:水中小洲,此处当指水滩。
⑶萚(tuò):酸枣一类的灌木。一说“萚”乃枯落的枝叶。
⑷错:砺石,可以打磨玉器。
⑸榖(gǔ):树木名,即楮树,其树皮可作造纸原料。
【译文】
幽幽沼泽仙鹤鸣,声传四野真亮清。深深渊潭游鱼潜,有时浮到渚边停。在那园中真快乐,檀树高高有浓荫,下面恶木叶凋零。他方山上有佳石,可以用来磨玉英。
幽幽沼泽仙鹤唳,声传天边很整齐。浅浅渚滩游鱼浮,有时潜入渊潭嬉。在那园中真快乐,檀树高高枝叶密,下面楮树矮又细。他方山上有佳石,可以用来琢玉器。[1]
编辑本段
作品鉴赏
此诗共二章,每章九句。前后两章共用了四个比喻,语言也相似,只是押韵不同。关于诗的主题,有几种不同的说法。《毛诗序》认为是“诲(周)宣王也”,郑笺补充说:“诲,教也,教宣王求贤人之未仕者。”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举例证明鲁诗、齐诗、韩诗都与毛诗观点一致。到了宋代朱熹《诗集传》则说:“此诗之作,不可知其所由,然必陈善纳诲之辞也。”认为这是一篇意在劝人为善的作品。今人程俊英在《诗经译注》祖毛、郑旧说而加以发展,说:“这是一首通篇用借喻的手法,抒发招致人才为国所用的主张的诗,亦可称为‘招隐诗’。”这种说法较易为今人所理解。
先谈朱熹的说法。他分析第一章说:“盖鹤鸣于九皋,而声闻于野,言诚之不可揜(掩)也;鱼潜在渊,而或在于渚,言理之无定在也;园有树檀,而其下维萚,言爱当知其恶也;他山之石,而可以为错,言憎当知其善也。由是四者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理,其庶几乎?”他将诗中四个比喻,概括为四种思想:即诚、理、爱、憎。并认为从这四者引申出去,可以作为“天下之理”——即普遍真理。他的说法看起来很辩证,都是用发展的变化的观点分析问题,而且兼顾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然而他却是用程朱理学来说诗,这一点从他对第二章的解释中看得更加清楚。
《诗集传》释第二章结句引程子曰:“玉之温润,天下之至美也。石之粗厉,天下之至恶也。然两玉相磨,不可以成器,以石磨之,然后玉之为器,得以成焉。犹君子之与小人处也,横逆侵加,然后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预防,而义理生焉,道理成焉。”程子说诗与朱子说诗,如出一辙,皆为引申之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字面而言,就是另一座山上的石头,可以用来磨制玉器,今人也常常引以为喻。然而是否为诗的本义呢,似乎很难说。
再谈今人程俊英关于此诗的解释。程先生在《诗经译注》中说:“诗中以鹤比隐居的贤人。”“诗人以鱼在渊在渚,比贤人隐居或出仕。”“园,花园。隐喻国家。”“树檀,檀树,比贤人。”“萚,枯落的枝叶,比小人。”“它山之石,指别国的贤人。”“毛传:‘榖,恶木也。’喻小人。”她从“招隐诗”这一主题出发,将诗中所有比喻都一一与人事挂钩,虽不无牵强附会,倒也自成一说。
其实,就诗论诗,不妨认为这是一首即景抒情小诗。在广袤的荒野里,诗人听到鹤鸣之声,震动四野,高入云霄;然后看到游鱼一会儿潜入深渊,一会儿又跃上滩头。再向前看,只见一座园林,长着高大的檀树,檀树之下,堆着一层枯枝败叶。园林近旁,又有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峰,诗人因而想到这山上的石头,可以取作磨砺玉器的工具。诗中从听觉写到视觉,写到心中所感所思,一条意脉贯串全篇,结构十分完整,从而形成一幅远古诗人漫游荒野的图画。这幅图画中有色有声,有情有景,因而也充满了诗意,读之不免令人产生思古之幽情。如此读诗,读者便会受到诗的艺术感染,产生无穷兴趣。若刻意求深,强作解人,未免有高深莫测之感。
这是一首优美的爱情诗。诗开篇便向读者展示了一个凄清的画面:在一个秋天的早晨,芦苇上霜露浓重,一条河流,蜿蜒而去。望远处,是一块小小的沙洲。诗人冒着秋寒在岸边徘徊,寻找所思念的人儿。她(他)在哪里呢?河道回曲盘纡,道路艰难遥远,一番艰劳的上下追寻后,伊人仿佛在河水中央,周围流淌着波光,依旧无法接近。远远望去,所思念的人儿“宛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及。“宛”字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苍茫的环境氛围,迷茫的内心情感,隐约的目标闪现,把作者“欲即不能、欲罢不舍”的丰富内涵表现出来。
在这首诗中,诗人巧妙地利用芦苇、霜露、秋水等景物渲染出一种凄迷气氛,以此来烘托主人公怀人而不得见的怅惘心情。诗的第二、三章采重章回复的方式,反复咏唱。但景物又有不同。首章“白露为霜”,露凝为霜,是拂晓时;二章“白露未唏”,太阳露面,天已大亮;末章“白露未已”,阳光照射,露水快干。每章开头两句写芦苇上霜露的变化,以此来暗示时光的流逝,使人意会到他(她)已经在秋水畔徘徊了一个清晨。三幅不同时间的晚秋晨光图,渲染烘托出主人公久久伫立远望而始终不能见面的惆怅心情,而主人公这种心情随着晨光画面的重叠,显得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凄婉。这篇诗在艺术上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地。
《诗经》研究专家余冠英认为“这是一首情歌,男或女词”。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情语皆景语。”
本诗采用了重章叠唱的手法。诗经中四字句节奏鲜明而略显短促,重章叠句和双声叠韵读来又显得回环往复,节奏舒卷徐缓。《诗经》重章叠句的复沓结构,不仅便于围绕同一旋律反复咏唱,而且在意义表达和修辞上,也具有很好的效果。
《诗经》中的重章,许多都是整篇中同一诗章重叠,只变换少数几个词,来表现动作的进程或情感的变化。具体到本诗,改动的只是韵脚:首章“苍、霜、方、长、央”属阳部韵,次章“凄、晞、湄、跻、坻”属脂微合韵,三章“采、已、涘、右、沚”属之部韵。如此而形成各章内部韵律协和而各章之间韵律参差的效果,给人的感觉是:变化之中又包含了稳定。同时,这种改进也造成了语义的往复推进。
本诗三章兴句写景物的细微变化,不仅点出了诗人追求“伊人”的时间地点,渲染出三幅深秋清晨河滨的图景,而且烘托了诗人由于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迫切地怀想“伊人”的心情,将情感表现得深隽细腻、绵邈不竭。
呈现朦胧的意境美。王国维《人间词话》中说:“《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晏同叔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意颇近之。但一洒落,一悲壮耳。”本诗并没有具体的事件与场景,甚至连“伊人”的性别都难以确指。诗意的空幻虚泛给阐释带来了麻烦,但无疑也因而扩展了其内涵的包容空间。诗中的物象,不只是被诗人拿来单纯的歌咏,其中更蕴育着某些象征的意味。“在水一方”为企慕的象征,“溯洄”、“溯游”、“道阻且长”、“宛在水中央”也不过是反覆追寻与追寻的艰难和渺茫的象征。诗人上下求索,而伊人虽隐约可见却依然遥不可及。
《蒹葭》是一首非常优美的抒情诗。长期以来,传统的文人多目之为带有政治色彩的诗歌,如《毛诗序》以为它是为讽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礼而作;清人姚际恒、方玉润等又以为是为招隐难致或思慕贤人而作。而今人又多以为此诗是一首爱情诗。出现这么多解读的歧义,恰好说明本诗具有意蕴深远、耐人寻味的艺术特点。
本诗之所以具有朦胧多义的美感,主要原因乃在于:作者用笔含蓄,诗中反复抒写对“伊人”的追求,传达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惆怅之情。而“伊人”为谁,却又未尝交待一字,且全诗没有一句正面赞美“伊人”的话。情境之实与对象之虚,造成了诗歌很强的内在张力。故读者体会作品那种朦胧模糊之情易,若要坐实为何种感情,却会因不同的理解而存在差异。第二,诗歌写“伊人”,创造了一种视觉距离感,不管求索者如何努力,追求的对象始终在前方遥不可及,且三节复沓中又有所变化,“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宛在水中沚”,营造了一种缥缈的氛围,从而也产生了一种迷离朦胧的审美效果。